蹦蹦跳跳小汪汪

悄悄是离别的笙箫

【原创男主X孟宴臣】野火燎原15

腹黑大佬X高岭之花

“温暖月光”

  

终于开启的车门如同冰面破开的一条裂缝。

张必看到孟宴臣从车里下来的那刻起,眼中的肃杀之气渐渐隐没。

 

孟宴臣看着亮出了森然獠牙的猛兽,泛起了血丝的眸中,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逐渐软和下来的情绪。

 

他有些哭笑不得,手掌摊开在张必面前

“枪给我”

 

张必迟疑着把枪递过去到他手上。

“你不会这个,别伤着自己”

孟宴臣低头又把枪推过去

“你把这个弹匣去了”

张必闻言,听话的接过去,伴随着清脆的“啪嗒”声,弹夹滑落到了手中。

泛起了一片温和暖意的眸中带着责怪,孟宴臣接过了已经毫无杀伤力的空壳手枪

“我拿走了,你要再因为这个进去,还得我去捞你”

 

他将手枪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

 

车里的孟怀瑾心下一沉,看着儿子把手机塞进了自己口袋,只得收回了报警的念头,愤然把手机拍在了车座上。

 

手腕突然被牢牢抓住,张必的声音带着平素少见的急迫,眸中丝丝点点浮上了哀求

“你跟我走,行吗”

 

他的手抓的重,孟宴臣愣了一愣,只当他是害怕自己顶不住家里的压力,安慰般的抚上他因抓握而泛起青筋的手。

“你相信我,好吗”

他在那只手上来回轻柔的摩挲,

“我总得把这一堆烂摊子给处理了,国坤接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等着,你等等我,给我点时间,让我处理完好吗?”

 

张必的手却越发抓的紧,孟宴臣不得不轻轻呼了口气,拍了拍他

可他仿若看不见,

“国坤”他突然怔了神,“国坤对你那么重要吗”

 

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疼,孟宴臣回答的却无比认真

“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柔的化不开的水在眼中蕴着,张必在这片水域中终于冷静下来,放松了对他的桎梏。

 

“我等你跟我走”

他抚上了孟宴臣的发,额头轻轻贴上了他的额头。

 

漆黑的眸子近在咫尺,孟宴臣甚至可以数清楚张必有几根睫毛。

他吐出的气息有些沉重,轻轻挨了挨自己的鼻尖。

“不要让我等太久”

 

孟宴臣转手握住了张必的手腕,后者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粗鲁,有些愧疚的轻抚着被自己握出的红印。

 

他当这是张必如同自己一般的患得患失,如同自己一般的害怕手中沙随着指缝漏下。

 

“好”他柔声答应。

“等我把烂摊子处理完了,我就去找你”

 

午后的日头把寒气刺破,挥洒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孟怀瑾如坠冰窖,他愣愣的看着儿子在眼前握紧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亲密的抵着那个人的额头。

失望像滔天的洪水,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个角落。

国坤的金字招牌和孟家的脸面,在这一刻统统被扔在地上砸得粉碎。

他失了魂一般喃喃念着

“老宋,开车,撞死他们好了”

 

老宋还未从枪声的哆嗦中醒过神,结结巴巴的嗫喏

“孟、孟总,这、这、这……”

他终于整理清楚了一句完整的话

“这总归是您的儿子”

 

全身像抽去了所有力气,孟怀瑾一头冷汗,挺直的背驼了下去,绝望的瘫在了车座深处。

 

预感到孟怀瑾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孟宴臣抽回了手。

他抽的很是艰难,往后退一截,张必就不舍得往前追一截。

 

他终于哑然失笑

“你多拉着我一秒,我就得晚去找你一秒”

张必终于犹豫着放了手。

 

孟宴臣站直了看他

“我走了”

张必静静的站在那里,不舍在眸中凝成黑沉的底色

“我等着你”

 

“好”这么答应了下来,孟宴臣转身往车里走。

临开门的时候,他转过脸看张必。

 

他在日头里站着看自己,周身被光照出晕,眷恋的目光如同线一般绕在自己身上,丝丝密密,紧紧跟随。

 

孟宴臣坐回了车里。

车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孟怀瑾瘫坐在后座里,一下也不看他,坐定之后,泄了气般的对着老宋说

“开车吧”

 

悍马绕路到了一边,漆黑的车身停在行道树下,谁也不知道车窗里是谁,藏着什么样的面容。

 

安静到诡异的气氛伴随了一路,孟宅终于到达。

和张必的分别,让孟宴臣重新有了恍惚的感觉。

 

孤独,和些微的怯懦从心里藤蔓般延伸了上来。

 

老宋去修车,他跟着失了魂般的孟怀瑾走进了家门。

 

付闻樱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听见玄关处的开门声,僵硬的转过了身。

她没忘了儿子曾经在自己面前流露出的痛苦。

 

进门而来的孟怀瑾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的坐进了沙发深处。

 

孟宴臣静静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爸爸、妈妈”他轻轻的喊了一声

 

心底的失望再也无法掩饰,山火一般的爆发。

付闻樱“噌”的站起了身,眼泪簌簌掉落

“宴臣”她颤抖着声线,“如果你要气死我跟你爸爸,我们可以马上去死”

 

孟宴臣低下了头,他拉起了付闻樱发抖的双手

“妈妈”他试图用自己最冷静的声音

“他……”却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什么呢,说这个人的好,说这个人有多优秀,说这个人帮过自己多少,是吗?

好像应该这么说,对吧。

 

可这时候,孟宴臣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无从说起。

对张必的感情,像是一阵龙卷风,毫无根由,快速的席卷了一切,吞噬了孤独的自己,带着宿命般的无法逃避。

如同世人不知飓风如何袭,不知海潮如何起。

“妈妈”他突然平静了下来,低头去看付闻樱的脸。

“我在他面前,是我自己”

“妈妈,我只是我自己”

 

付闻樱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了儿子琥珀色的眸子。

那里平静如水,儿子温暖的手轻轻抚在自己手上,他说着自己从未听到过得话

“我只是我自己”

 

孟怀瑾的声音从沙发传来,带了冰冷的寒意

“孟宴臣”他缓慢的加重了每一个字的音量。

“我查了张必的底细,除了成星的董事长之外,没得到任何别的信息”

他看向儿子

“你了解他吗?”

“你知道他的底细吗?”

“他有枪,他不是什么正道,你懂吗”

“你把国坤放在火架子上烤,你到底明不明白”

 

一连串的发问在孟怀瑾嘴里炸开。

孟宴臣看向父亲,心底生出了盘旋而上的不安。

 

手机突然响起,孟宴臣看向手机,财务总监的名字明晃晃的。

随之响起的还有孟怀瑾的手机。

 

没有人再去想感情的事,他们不约而同接起了自己的手机。

 

财务总监带来的消息比上次董成民的事件更加糟糕。

孟怀瑾已经在投资部的消息中炸了毛。

 

下午的股市开盘,随着国坤董事长所谓丑闻的曝光,有人蓄意借机做空了国坤的股票。

股价被大量抛售砸盘,直直砸到跌停。

 

父子俩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抽资金,抬股价,实在不行我拿自己的顶上”孟宴臣对着财务总监急切的说。

“不能让散户跟风,不然明天的股价还是跌停”

 

孟怀瑾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重新激起了满腔的怒火,桌上的杯子被他攥的紧紧的,失控的砸向了孟宴臣的脸。

“别!”付闻樱仓皇的想去阻拦,可也只是把孟宴臣拽偏了点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杯子碎裂在孟宴臣的脚边。

他低着头,脸侧逐渐冒出了一丝血痕。

 

“你干的好事!”孟怀瑾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国坤,国坤,他一生最为看重,便是国坤。

 

他抖着手指向了孟宴臣

“这次股价起不来,引咎辞职你没得跑,董事会那群人等着撕了你!”

 

财务总监的电话突然再一次打来。

孟宴臣几乎是立刻点了接听。

“孟总,不用抽资金了”财务总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满满的疑惑

“奇了怪了,您看一下界面”

孟宴臣冲到了电脑前,打开了股市界面

国坤被砸停板的界面上,突然奇迹般的往上升了一半。

“有人接了大量的砸单”财务总监疑惑道

“您这么快的吗?孟总”

 

孟宴臣无瑕顾及,他沉着声嘱咐道

“继续抽钱,你告诉风控部和投资部,把砸下来的单子全部吃了”

 

半小时后,股价终于稳定到了开盘的价格。

孟宴臣在汗水和紧张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失去了力气一般走到客厅,低低的和孟怀瑾说了这个消息。

 

孟怀瑾看向儿子脸侧来不及擦拭的血珠,在脸上烙下痕迹,咬了咬牙,还是沉声说

“我找了人跟着你,你老老实实处理好国坤的事”

“至于那个张必,除了工作,别再妄想跟他私下见面”

 

孟宴臣猛地抬头

“爸爸”他试图争辩

“你不能……”

 

“国坤不是儿戏!!”孟怀瑾暴怒的打断了他,从沙发里起身往卧室走去,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力气终于被彻底抽走,他看着父亲摔得门,和母亲沉默着一声不吭的背影,终于明白。

这场战役刚刚开始。

 

心脏泛起了丝丝熟悉的疼痛,孟宴臣拖着沉重步子上了楼,吃下了药,便在一阵昏沉中进入了睡眠。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下午的争吵和突发事件让他的疲惫在此刻达到了最大。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孟宴臣看向跳着的名字,几不可见的弯起了嘴角。

可孟怀瑾的话却像咒语一般在耳际重新响了起来。

“孟宴臣,你了解他吗”

 

他有些迟疑,看着亮起的名字,仍旧控制不住的点了接听。

“你房间怎么不开灯”张必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孟宴臣一怔“你在哪儿”

“你来窗户边”

 

他起了身,拉开了窗帘。

楼下树丛阴影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悍马,主人正站在车边抽着烟,抬头笑着看他。

 

他突然想起了下午的股市

“股价你抬的?”

张必仰头看着他,弯起了嘴角

“是啊,花不少钱”

 

孟宴臣忍不住笑了

“用不用借你点过冬”

 

“行啊”张必笑得开心“还是上次说的,暖床还债,孟总要么”

孟宴臣脸往外探了探,也跟着笑

“好啊,我可是资本家,你得天天暖”

 

他头往窗外伸,想看张必清楚点,却见张必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直直的盯着他看

这才想起自己脸侧有刚刚才结了痂的伤口。

 

“他打你了?”张必眸色极冷,咬着牙问

孟宴臣赶紧给了他个安抚的笑

“意外,不是故意的”

 

张必又往孟家围墙根处站近了点,垫着脚往上仔仔细细的瞧,半天才叹了口气

“他是你爸,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孟宴臣失笑“中午你拿枪打了他后视镜,还不怎么样?”

 

张必撇撇嘴“张总是太心疼你”

心上泛起丝丝暖意,孟宴臣几乎要把孟怀瑾的话抛到脑后。

 

“行了”张必突然说

“我就是太想你了”

 

孟宴臣一怔,低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来,像是张必的唇贴在耳际。

他又有了一丝悸动。

耳朵有点烧热,他掩饰尴尬般的轻咳了一声。

“我以后身边有人跟着”

 

张必皱起了眉头,深深吸了一口烟

“什么意思,他还关你禁闭?多大人了”

 

孟宴臣有些无奈

“你得给我点时间”

 

张必把烟头扔在了垃圾桶,又回来扬起脸看他。

黑色眸子在夜色里沉下暗色,整个人罩在路灯的光晕里,像极了失去獠牙的大犬。

 

“行吧”张必笑得无奈

“那我晚上天天来你家墙角,跟你一起学高中生”

 

孟宴臣笑着答应

“行啊,我看你也不怕冷”

 

张必惬意的伸展了胳膊

“身体不好怎么给孟总暖床”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

“我明天再来,今天公司还有点事”

 

孟宴臣低低的说“好”

“我等着你”

 

张必怔了一怔,抬头深深望向他

“我也等着你”

 

直到黑色的悍马在昏黄的路灯下缓缓驶离,孟宴臣终于转过了身。

 

眼前的月色化成了水,终于不再冰凉。

 

“程董,我去停车”

“行”程辉醉醺醺的摆了摆手,准备往自己宅院走去

 

突然,有人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嘴上被迅速塞进了东西,头上被套了袋子。

“呜”他挣扎出声,可来人力气极大,几乎是挟着他往旁边的暗巷里拖。

 

两分钟后,他感到无数拳脚砸到了自己身上和头上

“呜!”身体各处泛起了蛮横又霸道的疼痛,他在地上痛苦的缩起了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拳打脚踢终于停止。

他听到有人说

“行了,散了吧”

 

声音极其熟悉

 

头上的袋子被人拿下,程辉趴在地上,感到一只脚用力的踩在了自己脸上。

 

“程辉”力道蛮横的几乎要把他的头往水泥地里踩。

一声打火机轻响,那人点了一根烟

慢悠悠的说

“没我的指示,你也敢自己动手?”

 

程辉嘴中是抑制不住地痛呼,那人将他嘴里的东西拿下,放松了踩在他脸上的脚。

 

“呸”嘴中血气上涌,程辉爬起身,向着地上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抽烟的人

“张必”

“反水的下场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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